動畫家 Tomoken Kogawa 也有參與! 為紀念村上隆動畫《6HP》第二集,訪問編劇兼系列作曲家中川大一!
6HP(Six Heart Princess)(以下簡稱「6HP」)是由Kaikai Kiki代表導演、當代藝術家村上隆執導,PONCOTAN札幌工作室代表創作者mebae設計角色的電視動畫系列。
第一集於 2016 年底播出,播出時未完成。與此同時播出的紀錄片,以村上隆親自出場、談及製作情況的破天荒結構,引起極大關注。
在那次震撼差不多一年後,《6HP》第二集將於 2017 年 12 月 23 日播出。
真的能順利播出嗎? 影片背後的製作初衷又是什麼? 編劇兼系列作家中川大一為您解答這些疑問!
6HP 是村上隆對青春的回報!
─ ─我知道這是突發性的,但是......第二集的製作進度如何?
中川:目前我們一直在進行重拍工作,直到播出日期前的最後一分鐘,不過看來我們可以播出所有畫面和聲音的這一集。至少我們不會像去年底播出的第一集一樣,前七分鐘沒有完成,取而代之的是故事板秀。......
─這是因為您們累積了製作經驗嗎?
中川:這個計畫的起點是 2010 年村上在凡爾賽宮舉辦個展的短片,為了將它製作成電視動畫,我們成立了一個名為 Ponkotan 的工作室,並在 2012 年完成了第一集 30 分鐘的全 CG 製作。不過,當要製作全CG時,質感與村上先生當時心目中的理想相差甚遠,所以暫時擱置了。
在那之後,又重新開始由Ponkotan製作?
中川:是的,2015 年的時候,我們請來了真人版領域的製作人中園太加,他製作了這部電影,說:「趕不上了,可能要以線稿的形式播出!並引起轟動,未完成版的第一集於 2016 年 12 月 30 日播出。
事實上,播出時並沒有留下線條圖,而是將整個七分鐘的介紹片段縮成紙秀,並加上旁白。其後,在 2017 年 6 月播出了在 2012 年被擱置的完整 CG 版的舊版第 1 集,接著在 9 月 23 日播出了完整版的新版第 1 集,前 7 分鐘和變身銀行都被原來的場景取代。
因此,事實上,雖然自去年底首播以來,第一集已播出三次,但終於到了第二集。......
從作品的數量來看,您的目標是一集動畫的內容吧?
中川:沒錯。以TV動畫的形式製作一時長的作品,是村上先生的強烈意願。就我而言,這個計畫的根源是村上先生的熱情:「我想拍一部電視動畫!這部作品反映了村上先生對製作 TV 動畫的熱情。我曾在不同場合聽說,這部作品的根本動機是為他的青春報仇。
看了第一集之後,我覺得這是另一個時代的動畫。
中川:沒錯,這部作品是向村上先生您所見過的戰後電視動畫的視覺回憶致敬,或是刻意強調和融入了不同於現今語境的舊式表達方式。
──方向和變形都是80 年代動畫的風格,但造型本身卻是現今魔法少女的風格。所以我覺得這是一部有點奇怪的動畫。
中川:沒錯! 在製作現場,我們一再被告知要帶出「怪異動畫感」,雖然每個元素看起來都很熟悉,但這部作品的關鍵在於如何將它們奇怪地結合起來,創造出獨特的世界觀。
為什麼《6HP》是一部「魔法少女動畫」?
─ ─請說說這部作品的製作意向。
中川:村上先生曾經說過,魔女動畫的起源是對美國中產階級家庭主婦模式的憧憬,這在高成長期的舶來劇《妻子是魔女》中有所體現。這衍生出 Everyday Magic 類型的巫女小孩,例如魔法師莎莉 (Sally the Wizard)、巫女子梅格 (Meg the Witch-ko),為日常生活增添喜劇魔力。
隨著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開始提升,變身魔法少女也出現了,例如 1980 年代的 Minky Momo 和 Creamy Mami,女性在其中成長為成熟女性,通過自己的職業實現自我。
接著在 1990 年代,《美少女戰士》(Sailor Moon)出現,美麗的戰鬥女孩們為了保護世界而戰鬥,沿襲了男孩們的團體戰爭故事風格。
接著,在 2010 年代,《Puella Magi Madoka Magica》以批判的眼光回顧了《Pretty Cure》中亢奮的魔法少女動漫世界觀,並做出了黑暗的反擊。
換句話說,古往今來,「魔法少女」類型動畫升華了戰後日本對美國生活方式的嚮往與情結,體現了「幻想中的西方」這個少女的夢想,這也是村上女士作品的主題。
我明白了。
中川:村上女士以一己之力闖入以美國為主的當代藝術市場(日本幾乎沒有這個市場),雖然被打得落花流水,但她以 "superflat "的概念登上擂台,取得了難得的成功。
這種成功與日本動畫在海外的文化衝擊不謀而合,尤其是在 1988 年的《AKIRA》電影之後,這部電影後來構成了《Cool Japan》的背景。
6HP」計畫的用意,在於凝聚村上隆截至當時為止所接收到的20世紀影像記憶,以「魔法少女」為中心,重新詮釋戰後動畫的傳承,讓世人一睹風采。
──人物造型有著兒童動畫的風格,但一到變身、戰鬥的場面,就立刻變得性感,我覺得這是「很村上隆」的地方。
中川:的確,村上隆在人物作品中明確追求宅男情色的概念,是他所有作品的共通點。然而,除此之外,人物設計師兼繪圖總監mebae的精緻戀物主義,在這部作品中也有強烈的表現。村上先生認為這點很有趣,因此使用 mebae 作為角色設計師。
日本動畫與近年來的無性別作品,如迪士尼的《Baymax》、《Zootopia》等考量政治正確性的作品相反,在價值觀上非常落後。它的角色性別固定。
然而,日本御宅族文化的有趣之處在於,本來應該彼此分割的異性慾望追求,有時也會相互交錯,形成看似性別平等的表達方式,例如戰鬥雙修。
以《美少女戰士》為例,基本上是女孩自我實現的憧憬,而男性觀眾一般從性的角度來看,造成異性、性的角度和女孩的憧憬同床異夢。
首先,「萌」本身,如果追溯到漫畫的歷史,是「正傳漫畫」採用了「寫真漫畫」的設計感與心理描寫手法之後的表現。我認為日本的內容有一種回路,它不像西方女權主義般透過理性來控制高層次的意識,而是在結構上讓女性受到男性情慾的感染,反之亦然,因此即使意識層次不高,有時也能讓男女都獲得高層次的滿足。
──你是在創造一個情境,讓村上先生的形象更有意義嗎?
中川:是的。基本上,村上先生給我的命令是枚舉場景的影像,說「我想要這樣的場景」,但我有意識的努力是將這些影像背後的無意識意義重新詮釋為「村上隆批判」。換句話說,在我說如果我重新設計村上隆的世界觀並以故事的形式表達出來會是這樣,而村上隆說「不,不是這樣的」之間,這是一場持續不斷的戰鬥。
故事已經完成了嗎?
中川:劇情已經完成到最後,不僅是我,還有一組編劇。我是說,這是我第一次嘗試寫劇本,所以導演和大家都給了我很多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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