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khunter Yoshida 參與行動！Detroit: Become Human: David Cage 談到 AI 的未來，以及他的下一部電影！

近日，2019 東京電玩展（Tokyo Game Show 2019）圓滿落幕。展會期間，去年在全球大受歡迎的 PlayStation 4 冒險遊戲《底特律：變成人》（Detroit: Become Human）的導演兼劇情編劇大衛-凱奇（David Cage）到訪日本。

底特律：變成人類》的 PC 版預計在未來推出，毫無疑問，這款遊戲將再次風靡全球。秋葉研究所因此與 David 取得聯繫，詢問他有關《Detroit: Become Human》的開發歷程，以及他對於這款遊戲中所處理的 AI 在未來將會建立一個怎樣的社會的願景。

訪談由 Junk Hunter Yoshida 主持，他是一位遊戲與電影專欄作家，也是 David 作品的忠實粉絲 (他帶著自己的 PS2 版《華嚴》參加訪談)。這是在其他地方無法進行的深入訪談。

會發生什麼事？底特律：變成人類》PC 版！

--PC版的《底特律：變成人類》和已經發行的PS4版有什麼不同？

David：遊戲本身沒有任何改變。這款遊戲是專為 PS4 優化製作的，所以移植到 PC 上很困難，但我們使用不同的 3D 渲染引擎進行移植，因此可以在規格較低的 PC 上執行。

--David：所以就沒有像 PS4 版一樣的選項，將故事按層級分割開來？

David: 不，連這個都沒有。我們讓裡面的一切都一樣。

--《Detroit: Become Human》是以 A.I. 為主題製作的，您在撰寫劇情時有什麼目的嗎？

David:年輕的劇情作家傾向於重新創作他們受到的影響，例如電影。但隨著年紀的增長，我認為您會開始反映那些電影的影響，以及您想在遊戲中傳達的心底訊息。我看過很多書和電影，我不想只是重現它們。所以我開始建立一個情境，我想從機器人的觀點來創造一個故事，機器人是好人，人類是壞人。

--過去，人工智慧發狂的電影包括改編自 Dennis Jones 小說《Colossus》的《Operation Blow Up Earth》（1970），以及著名的 James Cameron 的《終結者》（1984-）系列《Skynet》（1985）。我想到了 Skynet。Detroit: Become Human 的主角是 Lance Henriksen，他曾在《異形 2》（1986）中扮演機器人 Bishop。...... 這是刻意的選擇嗎？

David當然（笑）。我看了很多電影，也研究了很多，包括那些電影，但我想從一個新的角度來描繪機器人，我想讓故事少一些關於 A.I.，多一些關於少數族裔和機器人爭取權利的故事。

--大衛，你認為未來的 A.I. 會是什麼樣子？

David：這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我認為 AI 將會以我們無法想像、更無法預測的方式持續發展與演進。底特律就是要讓玩家思考人工智慧的發展會如何影響人類社會。例如，...... 有一天 AI 可能會作曲或寫書，屆時就不再需要人類了。人類與機器人可能會變得非常相像，機器人會拒絕與人類和諧共處，因為人類是會妥協和麻煩的，智慧型機器人可能會獨立。這樣的事情可能會讓人類變得更加自私，也不排除人類會更加依賴科技的可能性。電腦與 A.I. 的功能正在接近人類，這是非常有趣的事，我認為我們可以接受這樣的想法：當 A.I. 有了自我意識與自我認知後，他們可能會更有自我意識，也更堅持自己的權利。

--我認為當人工智慧變得有自我意識和自我意識時，可能會主張自己的權利，這個想法很有趣。你認為這樣的機器人時代會隨著人工智能的發展而來嗎？

大衛：我認為透過像 Daryl 這種 AI 的發展，看到運動能力的進化會很有趣。但實際上，我認為這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這將會非常困難，因為它必須能夠理解環境、預測重力和周圍人的動作。我認為波士頓動力公司（Boston Dynamics）將來會特別研發出更好的機器人，我自己也不希望看到，因為人工智能的進步是有危險的，但也許首個應用會是軍方把它當作武器來開發，並送到前線去測試它是否能在實戰中部署。我認為在廣泛使用之後，將會創造出在日常生活中有用的機器人，能夠協助和幫助老弱婦孺。

--David Gassman 是您所有遊戲的配音演員......您和他是什麼關係？

David他是我大約 25 年前認識的美國演員，不過他現在住在巴黎。當時我是一名音效工程師，也就是在那時認識了 Gusman。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比起同事來說，我們更像是戰友，和我一起完成了很多作品。他是我第一款遊戲《Omikron: The Nomad Soul》（1999 年）、《Fahrenheit》（2005 年）、《Heavy Rain》（2010 年）、《Beyond: Two Souls》（2013 年）的配音演員，然後是《Detroit.Become Human'，我請他扮演一位警官。他是個很棒的演員，非常容易合作，人也很好，而且演得很完美。

Quantic Dream，使用演員的關鍵是什麼？

--David，在你創立Quantic Dream之前，你曾在1995年為超級任天堂娛樂系統（SNES）和Mega CD（僅在海外發行）的《Timecop》擔任作曲。

大衛，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事實上，我從 16 歲開始就學習音樂，並組成樂團成為專業音樂家，而不是以成為遊戲設計師為目標。我沒有見過 Jean-Claude Van Damme，但我對他有辛酸的回憶，因為在 ...... 'Timecop' 遊戲 ...... 中，我沒有做過多少讓我引以為傲的作品（笑）。因為我自己當時才剛開始在電子遊戲中擔任作曲家，那是一段膠著期，我只是想做很多不同的工作。我可以製作音樂，而且我也是個遊戲玩家，所以我就這麼參與了。後來，當我開始創立 Quantic Dream 時，我想過要選擇作曲家的路，還是遊戲設計師的路。結果，我選擇了遊戲設計師這條路，但我還是會做一點作曲，也會為短片和遊戲寫片頭曲。

順帶一提，當我有《Omikron》故事情節的想法時，我就下定決心要將它轉變成電玩遊戲，這也是我在 1997 年成立 Quantic Dream 的原因。我試著找出版商，看看是否有遊戲公司願意接受這個構想並製作成電玩遊戲，但沒有一家公司願意開發 (......)，因此我受到啟發，成立了自己的開發公司，並創立了 Quantic Dream。我必須成立自己的開發公司，才有今天的成就（笑）。我會繼續當作曲家，同時製作短片。製作短片可構成電子遊戲的原型架構，在撰寫劇情的同時，也是開發創意的好方法。我個人很喜歡拍短片，所以從中得到很多靈感。

--Omikron--您在這部影片中使用了音樂家 David Bowie，您是如何使用他的？

大衛：當我們開會要製作一個不同於以往的遊戲時，我們問開發團隊：「我們該找誰來演奏音樂？我們列出了一份著名音樂家的「夢想名單」。Bowie 在名單上名列前茅。我聯絡他提出邀約，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表示對這款視訊遊戲很有興趣，並表示會撥出 20 分鐘的時間給我。......，但我們最後聊了兩個半小時。我很熱情地向他解釋了故事、遊戲系統、世界觀以及我希望他在完成的遊戲中扮演的角色。在回答了他所有的問題之後，他說：「好吧，我們一起玩吧！」。結果，他很樂意接下這個專案，不僅是音樂，也是角色。

--David：《Omikron》和《Fahrenheit》之間有六年的空白期--在這段空白期裡，你都做了些什麼？

David: 就在這個時候，我開始思考互動式的故事，並開始製作「Fahrenheit」。那是我之後的一個非常大的躍進，包括劇情。從'Fahrenheit「開始，我創造了情節驅動的冒險遊戲元素，現在的」Detroit: Become Human「也不例外，但 David 作品的共通點在」David Gassman'中也有反映，這也是很長時間的醞釀。我認為這六年是沉思的好時機，可以影響後來的 Quantic Dream。在那之後，我們花了四年時間開發《HEAVY RAIN》，我們獲得了許多專業知識，現在我們在自己的公司裡開了一家動作捕捉工作室。

--所以你們經營自己的動作捕捉工作室，你們也允許其他公司使用嗎，例如電影公司和其他遊戲公司？

大衛是的。是的，我們會。除了電影和電視之外，UBI Soft 也是我們遊戲公司的好客戶（笑）。(笑）在法國地區有很多公司使用我們的產品。不過，只有面部動作是特別的，所以只有我們公司使用。我們允許其他公司的工作室只使用身體動作。

--在《BEYOND: Two Souls》中，您邀請了好萊塢的 Ellen Page 和 Willem Defoe 來參與遊戲製作，請問這兩位是怎麼做到的？

David: 首先，當我在寫劇本的時候，我在腦海中想過誰應該扮演哪些角色。但是，如果主要演員的臉孔沒有浮現在腦海中，劇本的撰寫就無法進行。因此，當我第一次想到要用女演員時，不知何故，Ellen Page 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覺得她是我要寫的劇本的最佳代言人。我非常幸運，馬上就約到她在洛杉磯見面，所以我立刻從法國飛過來。當我告訴她有關故事和角色的內容時，她聽得很認真，但由於我正在製作電子遊戲，所以我必須考慮一陣子，但最後她還是說「好」。值得從法國一路飛來（笑）。Willem Defoe 跟她差不多。我當時正在找一個科學家的角色，覺得他是唯一一個（註：可能是受到 Sam Raimi 在 2002 年推出的蜘蛛俠版本影響！）。我跟他聯絡，他說當時他住在義大利，所以我在羅馬跟他見面，說服他出演這個角色。

--大衛：你如何說服知名人士與你合作？

David：像我們這類以故事為主導的冒險遊戲，最大的優點在於它們會先寫好劇本，所以演員很容易就能解釋故事的內容，因此他們對於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會感到非常自在。拍攝遊戲則不然。劇本讓人很容易想像角色和故事的內容 ......，也就是演員要有看劇本演電影的感覺。

--David：所以開發人員的情感也很重要？

David：是的，沒錯。我們很小心確保參與影片的演員不是來找錢的。我們要的是對電子遊戲有興趣、對電子遊戲有熱情和情感的演員。底特律：變成人類》也是一樣，但與 David 的作品有一個共通點，就是《David Gassman》的拍攝工作非常辛苦，極度耗時，而且在很多方面都很艱難。如果因為工作時間長而為了錢來拍戲，就會失去熱情，拍出來的產品也會令人失望。因此我非常重視那些有動力、有興趣且了解電子遊戲世界的人。我在試鏡時告訴他們：「我們的工作需要背誦大量的素材，這簡直讓人精疲力竭，而且要求極高。這份工作真的很辛苦，你們知道嗎？"我出其不意地威脅他們。如果你對此不感興趣，你就已經失敗了。我用那些即使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中也願意和我一起工作的人，就像我的同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