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在 Netflix 發行電影《Cry Me a Cat and Cover Me》的原因,以及動畫產業的未來版圖 - 專訪 Twin Engine 總裁 Koji Yamamoto。

Studio Colorido 的第二部長篇動畫電影「Cry Me a Cat」(《哭貓》)將於 2020 年 6 月 18 日(星期四)起在 Netflix 獨家發行。

本片原定於 6 月 5 日(星期五)在劇場上映,但由於受到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擴散的影響,宣布形式由劇場上映改為 Netflix 發行,引起相當大的迴響。

秋葉研究所對負責企劃的 Twin Engine 代表山本浩二先生進行了訪談。山本先生在富士電視台工作期間曾參與 Noitamina 的創立,在日本動畫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認為「有冕時代」的電影價值 ......



處於「後吉卜力」地位的Studio Coloride。

── 《哭泣的貓》是Studio Colorido繼2018年上映的《企鵝公路》之後,第二部長篇動畫電影。

山本:這部電影是作為《企鵝公路》的後續計畫,也就是Studio Colorado的跳、踏、跳中的「一步」。
雖然因為新型冠狀病毒的緣故,情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製作原創劇場電影的意願卻很強烈,我們正在規劃將彩度工作室推向「後吉卜力」位置的電影陣容。離開富士電視後,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 影片的背景是愛知縣常龜市,該市以土管坡和貓聞名。為什麼會選擇這裡?

山本:《哭泣的貓》是關於一隻名叫岡田的貓的故事,我曾與他合作過《Ano Hi Mita Hana no Namae o Bokutachi wa Mada Shiranai》。我來自東龜市,所以這次我們商量在 Yamako(山本先生)的家鄉做這個故事。

常名市以前並沒有怎麼推廣貓,但當我離開故鄉後,巨大的招風貓就開始放在那裡。這個城市一直以「陶器之鄉」而聞名,但在我小時候,我對此沒有什麼感覺,因為在房子的庭院牆壁上堆滿了陶土管子,從管子裡冒出蛇是常見的景象。但是當我離開家鄉時,我才發現我的周圍都是風景奇觀。

如果從拉的角度看,就會看到遊客的煙囪;如果從近距離看,就會看到一大堆舊黏土管;如果從貓眼看,各種地方都有缺口。正如《企鵝公路》一樣,《Studio Colorado》表現出一種從現實不斷滑向另一個世界的魔幻寫實主義,這也是它的魅力之一,所以我選擇了 Tokoname 的城市風景作為本片的背景,因為在這一點上,它是非常吻合的。

─ 本片有兩位導演,分別是佐藤潤一和柴山友孝,兩位導演的角色分別是什麼?

山本:角色分工是由佐藤潤一負責,他負責故事板和音效。柴山智隆主要負責進攝影棚,一次看一個剪接的工作。這部電影一開始是與岡田麻里的關係值,當我們最初決定這個概念時,佐藤先生也負責讓岡田先生加入。從那時開始,柴山小姐就畫了一張她想要描繪魔幻現實主義與貓咪世界的影像板。

我們也因為這項工作而請佐藤先生成為 Twin Engine 的員工。佐藤先生是一位資深人士,他的分鏡技術在業界長期保持強勢,當他為我們的一部作品分鏡時,在現場引起了極大的迴響。當他為我們的一部作品做故事板時,現場一片嘩然。
我覺得在佐藤先生這樣的大牌和Studio Colorado的年輕動畫師之間,有柴山先生在,接力工作才能順利進行,佐藤先生故事板上的新意才能融入動畫中。

─ 您覺得兩位主演(志田未來與花江夏樹)的演出如何?

山本:我一般看作品都不會太注意配音演員,所以我覺得最理想的不是他們演技有多好,而是不用想就能看到他們演的角色,而這次兩位主演都完美地體現了這一點。

我對 「人們會喜歡 Muge 這個角色嗎?」這個問題特別感興趣。在我們決定選角之前,這也是我對這部電影的顧慮之一。我覺得有些表演可能會讓人覺得過於嚴苛,但我覺得志田小姐完美地演繹出了岡田先生想要描繪的Muge自然的一面,以及她表面上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從中讀出了她的氣質。



與日冕時代 "的價值觀

── 這次因為新型冠狀病毒的影響,電影由劇場上映改為在Netflix上發行。

山本:電影是電影產業的巔峰,所以大多數人都是因為對電影的熱情而進入這個行業。Studio Coloride 也是在追求只有電影才能達到的純粹,所以我們因為緊急聲明而被迫延遲原定的上映日期,我想創作者們都很震驚。

但另一方面,當我們繼續拍電影時,也不一定能在幾個月內上映這部電影,即使能上映,也有可能因為與其他劇場製作衝突而只能在短時間內上映。在環境前景如此不明朗的情況下,下一部電影很可能會越陷越深。

參與《哭泣的貓咪》的工作人員,有一半以上也會參與下一部電影的製作,如果這部電影無法公映,就無法總結這部電影,也無法開始下一部電影。想到這一點,我跟導演們商量,雖然想在戲院上映,但還是想先發行。

之後,我詢問了其他工作人員的意見,大家達成共識,即使要轉為發行,也希望在這時候上映,於是我就找了製作委員會。

──您預期未來戲院的價值將會如何改變?

山本:舉例來說,大家基本上都在轉移到網際網路,就像以前在遊戲中心的高規格東西,現在都可以在智慧型手機上玩。

儘管如此,電影事業仍在成長,全國各地的銀幕數量不但沒有大幅減少,反而不斷增加,或是興建龐大的設施。我認為這與「體驗」有關,而「體驗」與便利性完全相反,例如在智慧型手機上玩遊戲。

簡單來說,人們會在假日帶著孩子去看 Doraemon 電影,或是夫妻一起出遊。這種需求不會消失,也無法被其他東西取代。我相信,通過各種創新,這種電影文化的優秀性將在未來得以存續。

另一方面,有一定數量的人表示他們會透過藍光來觀賞 Pixar 的新電影。對於那些不是以電影體驗來欣賞電影,而是猶如在 Netflix 上觀看外國劇集的人來說,他們對網路的親和力很高,所以我認為成年人觀看的電影將會被網路發行所取代。
Netflix的存在原本就加速了(對於)發行的需求,所以我認為未來兩極化的情況會進一步增加。



EOTA」概念作為創作者的容器

在4月底舉行的「TWINENGINE Conference 2020」中,您也宣布了新成立的法人「EOTA」,將成為所有工作室和單位的主要接收站,請問EOTA的理念是什麼?

山本:舉例來說,Studio Colorado只有在有志氣的情況下才能繼續製作長篇動畫電影,因此我們正為此招募人才並強化體制。情況並非如此。我覺得還有一個願望,就是自己拍一個音樂錄影帶,或是做獨立製作。

很少有創作人會說:「我可以花兩年的時間,只為了這個分工」,所以我構思的EOTA是一個個人傳輸的大容器,例如短片,而不只是預定的大型系列劇情片。

另一件事是,集團內的工作室,例如 Geno Studios 和 Lay-Duce,都在非常努力地製作電視劇集,但即使在 Corona 之前,任何工作室都很難再繼續單獨製作作品,因此我構想 EOTA 是一個平台,讓他們可以在一個大型的集團架構內與其他工作室合作。我們嘗試在 EOTA 的大型集團架構內,讓其他工作室也能一起合作。

不過,我們的策略是將工作室「品牌化」,所以我們並不特別希望客戶知道「EOTA」這個名稱。

近年來,在YouTube上發行動畫的創作者越來越多,這種平台環境的改變是否也有影響?

山本:是的,沒錯。舉例來說,當有個別創作者這樣的單位受到很多人的關注時,他們就會被一些有實力的辦公室所牽制。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確保一定的自由度,也是為了培育他們,但藝術家個人與商業單位之間有很大的落差。長久以來,我一直認為我們需要一個制度來彌補這個差距,也需要一個讓個人藝術家能夠蓬勃發展的工作室。

我希望看到那些通常以其他工作謀生的創作者在工作室中展示他們的創意,否則他們會在 YouTube 或社交網站中傳播他們的創意。我們希望 EOTA 也能發揮這方面的功能。

最後,您能否對動畫業界的同仁,以及期待未來推出的各種作品的粉絲們說幾句話?

山本:就像我們自己一樣,動畫產業也進入了一個生死存亡的時代。我覺得這是命中註定的事,但從現在開始,過去所允許的,除非我們確立自己的定位,好好思考,否則就會毀於一旦。

舉例來說,過去自由製片人要冒很大的風險,但自由動畫師一般都有很多工作,所以我認為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繪製,也可以自行設定工作量的強度,不屬於任何公司。

這點受到新冠狀病毒的影響,未來要如何維持創作力與穩定性?我認為我們別無選擇,只能拚命思考這個問題,而這正是EOTA希望成為一個容器,與有志之士一起合作的地方。

我們要對期待我們作品的人說的是,當日常生活回歸時,我們會繼續製作動漫,但動漫之所以成為動漫,是因為它受到熱愛動漫的人的強烈支持。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我們,讓我們能繼續製作動畫。



(吉野幸之助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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